來源:幼教網(wǎng) 2018-08-01 14:33:09
最近我舉辦了一次晚宴,招待幾位親密的朋友。為了給那個晚上增添一點優(yōu)雅的情趣,我擺出了一件奇珍異寶----繪有精美藍邊和金邊的白色王冠德比牌的瓷器。大伙兒就座后,其中一位客人注意到了這只殘破的船形肉鹵盤----我已把它放在了滿桌新穎而別致的餐具當中。“這是一件傳家寶么?”她機敏地問道。
我承認這只盤子看起來確實惹人注目。首先,它跟其他任何東西都不相匹配;再者,它古老而且傷痕累累。但對我而言,這只小小的船形肉鹵盤絕不只是一件傳家之寶。它是這個世界上我一生都不會放棄的珍愛之物。
故事發(fā)生在50多年前,當時我才七歲,我們家住在俄亥俄州新里士滿俄亥俄河邊的一幢大房子里。房子跟河水只隔著一條街道和房前寬闊的草坪?紤]到河水有上漲的可能,房子一樓的地板安裝得比地面高出七英尺。
12月下旬下起了大暴雨,河水漲到河沿上。河水剛開始猛漲時,我爸媽就作出了各種應急方案,以防河水淹進我們的房子。媽媽決定將我們所有的書籍以及她的精美瓷器搬出大臥室,放在樓上的小書齋里。
這些瓷器絲毫也顯不出年代久遠的痕跡。每一件都繪有金邊和玫瑰花束。這套餐具是我外婆遺留下來的,對我媽來說十分珍貴。她一邊小心翼翼地把它們包好,一邊對我說:“你必須珍惜這些你所愛的人曾經(jīng)珍惜過的東西。這可以保持你同他們的聯(lián)系。”
我當時并不懂得她的意思,因為我從未擁有過什么能令我如此珍愛的器皿。不過,為了防備遭受災難而出謀劃策使我興趣盎然。
家里的計劃是,如果河水上漲到通向前廊的第七級臺階,我們就搬到樓上去。我們將在樓下系一條劃艇,以便能夠從一個房間劃到另一個房間。我們就是不愿意離開自己的家園。我爸爸是鎮(zhèn)上唯一的一名大夫,他得守在病人能找到他的地方。
我每天查看幾次河水上漲的情況,并驚恐地預料河水會一直漫進屋里。果然不出所料,渾濁的河水竟不斷地高漲,終于淹到了至關重要的第七級臺階。
連著幾天,我們忙于把東西搬到樓上,有一天一直忙到下午五六點鐘,河水徐徐地漫過門檻,沖進屋里。我監(jiān)視著,發(fā)現(xiàn)河水上漲的速度快得令人驚訝。
當屋里的積水深達一英尺時,晚上就很難睡個安穩(wěn)覺了。河水在樓下撞擊的聲音叫人驚恐萬分。隨水沖進來的碎石片擊碎了窗戶玻璃,偶爾,飄浮在水上的撞擊物——一根圓木,也有可能是一張桌子----會猛烈地撞到墻上,發(fā)出的聲音像是遠方傳來的鼓聲。
每天我都坐在樓梯平臺上,看著河水上漲。媽媽把樓上一間空余的臥室臨時當作廚房,做一些簡單的飯菜。我看得出來,她對我們將要面臨的困境深感憂慮。爸爸坐在一條小漁船上來來去去。他擔心的是他的病人以及可能突然蔓延開來的痢疾、肺炎和傷寒等諸多疾病。
不久,紅十字會開始在小鎮(zhèn)北面的高地上架設帳篷。“我們就呆在家里,”爸爸說。
河水繼續(xù)上漲,我不停地劃著船,在屋里來回穿梭,看一看那些沒法搬上樓去的大件家具。我喜歡劃到那張舒適的長沙發(fā)椅的四周轉(zhuǎn)悠,如今它差不多浸在了水下,我把它設想成一座湖心島。
一天深夜,我被一陣猛烈撕扯的聲音驚醒,好像是木頭在吱吱嘎嘎地斷裂。然后傳來重物坍塌時的隆隆聲。我跳下床,沖進過道。爸媽正站在小書齋的門口,小書齋里存放著全家人的書籍和媽媽珍愛的那套瓷器。
小書齋的地板已經(jīng)塌陷下去,我們一直沒法保全的珍貴瓷器如今都落到樓下的地板上了,淹沒在不停暗漲的河水里。爸爸點亮露營用的燈,我們借著燈光到樓梯平臺上察看。除了書籍像小木筏一樣飄浮在水面上,什么也看不見。
在我看來,媽媽一直勇敢地經(jīng)受著這場洪水的嚴峻考驗。她從容、鎮(zhèn)靜,把每一件事情都安排得有條不紊?墒悄莻晚上,她坐在樓梯口上抱頭痛哭。我以前從未見過她這般傷心,她的哭聲讓我感到有些害怕。我想幫她,卻又不知所措。我只知道我必須把什么事情弄清楚。
第二天上午吃過早餐,我做完地理功課,媽媽說我可以下樓到船上去玩了。我在樓下劃了一圈,繞開門廳頭天晚上掉下來的亂七八糟的木料。水面上的書籍已經(jīng)開始下沉。我盯著黑漆漆的水往下瞧,什么也看不見,就在這個時候我計上心來。
我用金屬衣架做了一個鉤子,小心翼翼地把它系到一根加重的繩子上。接著我將它沉入水中,開始緩慢地來回拖動。我花了大約一個小時,劃船,拖繩----希望能夠找到媽媽失去的那套珍貴的瓷器。但一次又一次,繩子拉上來,空無一物。
河水日復一日地漲個不停,我繼續(xù)嘗試著去找回媽媽的哪怕是一些已經(jīng)破損的瓷器的殘片。可是不多時,樓下的河水已漲到了樓梯平臺上。河水淹上房外檐槽的那一天,爸爸決定,我們必須到山上的帳篷里尋求庇護了。當天下午有一艘汽艇來接我們,我們將從前廊的屋頂上撤離。
我上午匆匆忙忙地將我房間里的東西捆牢。然后我跳上劃艇準備作最后一次努力。我把繩子拖過水面。什么也沒有。過了一會兒,聽到爸媽在叫,我只好朝著樓梯的方向往回劃。就在我轉(zhuǎn)最后一個彎時,我鉤住了什么東西。
我屏住呼吸,慢慢地將打撈到的物品拉上水面。它剛一浮出黑色的河水,我就辨認出鮮亮的玫瑰以及金色的花瓣圖案。我感到一陣暈眩。我竟然找到了媽媽那套瓷器中的這只船形肉鹵盤。我的繩子剛好掛住了這只瓷盤邊上的一個小缺口。
爸爸又在朝下喊我。“這可不是鬧著玩的,”他說。“咱們快走。”我便把這件寶物藏在上衣里,盡快地朝樓梯平臺劃過去。
汽艇帶上我們往高地方向駛去。天又開始下雨,我第一次真正感到了害怕。河水也許會漲個沒完,淹沒整個山谷、樹林甚至山丘。
我們在紅十字會的帳篷里安頓下來,全都精疲力竭。爸爸照看病人去了;媽媽坐在我的帆布床上,摟著我的肩頭。她對著我微笑——如果那能稱為微笑的話。這當兒,我把手伸到枕頭下面,拿出了那只船形肉鹵盤。
她先看了看盤子,然后看著我。接著她把盤子拿過去握了很久。她十分平靜,就那樣坐著,凝視著這件珍品。她離我很近,卻又仿佛非常遙遠,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。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但她將我擁入懷里,緊緊地抱著。
我們在帳篷里住了幾個星期,常常忍饑耐寒。洪峰到來時,水面上的一層油膜不幸著火,把我家的房子吃水線以上部分全部燒塌。我們再也沒有回去,而是舉家遷往離河很遠的辛辛那提附近的另一幢房子。
復活節(jié)那天,我們住進了新家,舉行盛宴慶祝那個特別的星期日。趁爸爸在切羊肉,媽媽走進廚房拿出那只船形肉鹵盤。好一陣子,她捧著我的這份禮物,仿佛這是一件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最寶貴的器皿。然后,她一邊微笑著望著我,一邊輕輕地將盤子放到餐桌上。就在那時我對自己說,只要我活著,我決不會再讓這只盤子出事。
的確上直沒有出事。如今我就像媽媽當年一樣使用著這只盤子,小心翼翼地從碗柜的擱板上拿下來,在家庭晚宴上和其他特別的節(jié)日里盛上黑色而肥美的火雞肉汁。當有客人問起這只奇特而古老的盤子時,我偶爾也會講講這個故事,告訴他們我是如何從淹入我家的河水里撈出來的。
但是除了那場洪水的經(jīng)歷之外,這只船形肉鹵盤還是一件將我同我過去的親人和住處緊密相聯(lián)的珍奇之物。媽媽曾努力解釋過這一點,如今我真正感悟到了。我珍惜的與其說是這件器皿本身,還不如說是通過它而建立起來的那種聯(lián)系。這只小小的船形瓷器,年深日久,傷痕累累,卻將我同媽媽的人生、媽媽的歡樂和媽媽的慈愛永遠相聯(lián)——正如她曾經(jīng)說過的那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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